~ 打開天壇的閘門 ~
The Lord reigns, let the earth be glad
Righteousness and justice
are the foundation of His throne
A fire goes before Him and consumes
His foes on every side
The heavens proclaim His righteousness
And all peoples will see His glory
We want to see Your glory, God!
Do you want to see His glory?
Lift your voices, lift your hands!
2016年12月8日 星期四
「消融」於一個更大的主體
你的外在,將是你內在的映照
「你創造了自己的實相」,意思是你心中的想法必將在你生命中化為現實:你的悲觀會帶來更多的厄運,你的積極會觸發更多改善生活的契機,你的恐懼會化為所有你不願面對的事實,你的怨懟會引發更多人向你惡劣對待,你的堅持到底會為你成就那些沒有人能夠學到或迄及的人生高度。
「鏡像神經元(Mirror Neuron)」
人類生理上有個至關重要的結構叫做「鏡像神經元(Mirror Neuron)」,它可以說是所謂「同理心」的真實物。鏡像神經元使我們能夠從他人的表情、肢體語言、遭遇,去推測他的生理感覺與內心感受。我們於是有了同情、憐憫、慈悲的能力,能夠為電影中遭遇悲慘的主人翁流下眼淚、能夠感染別人散發的樂觀歡愉、能夠感同身受地為他人的災難感到痛苦。
但鏡像神經元的功能未盡於此,它更是所謂「社交智慧(Social Intelligence)」的重要基礎。
我們正是透過這種「感同身受」的能力,以偵測他人的可信度、捕捉他人眼中閃爍的恐懼不安、察覺他人的慍怒或焦慮、檢視他人透露出的善意、以及更多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進而,我們能夠思考應對的策略、在彼此面前做出相對的回應——「社交」這場遊戲於焉產生,且那是遠在我們還沒有發明這個詞彙之前的事。
有歷史以來的一切人類文明,都是建立在我們作為「社群動物」的事實之上。我們是講求團隊合作的動物,而我們能夠這麼做的基礎,絕大部分是因為我們能夠不透過語言、但藉由肢體和面部表情就「讀出」彼此的意圖,進而產生共識、指出共同目標、建立信任——這些皆為鏡像神經元的功勞。
團隊合作作為人類的演化優勢,我們無時無刻不在企圖偵測彼此的「信任度」——人類祖先的當務之急,可不是要發展出一套語言來談情說愛,而是藉由鏡像神經元去盡可能精確地觀察部落中的每個人,確認每個人都是值得信任、願意合作、甚至樂於為彼此犧牲的戰友。
這是為什麼我們天生就痛恨且總是願意懲罰他人欺騙、自私、背叛、偽善的行為,因為這樣的行徑在人類祖先的部落中,必將拖累整個部落、造成他人的傷亡、減損整個社群的福祉——所以一旦發現了這樣的人,我們會毫不吝情地將他們驅逐,任由他們在險惡的環境中自生自滅。
演化讓人類成了天生的測謊機:我們隨時都得確保身邊的同伴是值得信任的一員、不會為了私利而背叛我們、不會出現欺騙或竊盜的不良行為,我們也得確定部落的首領是個真正關心眾人福祉、能夠帶領大家前進、而非貪圖權力企圖壓榨他人的暴君——這一切都是為了在物競天擇的大自然中,透過團隊合作生存下來。
這就是你我不可能逃脫的現實結構:社群動物是人類的天性。
人類作為社群動物,團隊合作的實質效益大多數時候都遠比追求私利來得高——只因為我們無力在險惡的自然環境中獨立生存。
如果在一個原始部落中你是那個僅僅在乎個人存亡利益的人,人們在你身上所發現一切「不值信任」的線索都會使你暴露在危險之中,因為你的生存實則攸關他人對你的援助與否,反之亦然。所以你的最佳策略,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去援助他人、保護他人的性命財產、為提升群體的福祉盡一份心力。
這份自我的超越,反映在政治、宗教、國家、運動、或其他大大小小的團體活動之中;在這種活動裡,我們的自我「消融」於一個更大的主體、我們成為更大的「我」的一員,或用更誇張的說法,你彷彿發覺自己只是上帝的一部份。在激昂的政治遊行、狂熱的運動賽事、甚至是國家主義的宣傳活動中,你都可以發現這種「自我消融」的現象。
在「超越自我」後隨之而來的這份巨大寧靜、滿足、祥和感,是人們致力於志願服務、到世界各地幫助窮苦人民之後的精神報償。許多投入戰爭的士兵在返鄉後,則在在談及這種願意為身邊弟兄無憾赴死的無私情操,他們會承認自己並不完全是為了效忠國家而願意犧牲,而是為了追求自我消融之後、那份龐大安詳的「永生感」,「在那個時候,我不再擔心自己會命喪戰場,因為我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即便我死了,千千萬萬的弟兄仍會替我繼續活下去』。」
對於沒有親身經歷的人而言這或許聽起來有些荒謬,但在無數的群眾運動、狂烈熱情的獻身行動中,這種「超越自身」的心理狀態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人們心中,而你大概也可以透過自己人生的經驗去驗證這種感受。或許這份精神上的報償終究是為個人所佔有,但它卻是驅使許多人無私奉獻的重大推手。
Jonathan Haidt在TED的演講,更清楚地解釋了人們投身於「更高目的」藉以「自我超越」的這份寄望:我們終其一生無不在尋找那個值得託付的更大主體、追尋那些「自我消融」的時刻,那或許是政治運動中的狂熱、宗教盛會裡的忘我、旅行遍跡後的渺小感、或者演唱會現場的強烈動容。
在這些時候,即便領取那份精神報償的仍是我們自己,但那也是我們成為最博愛、熱情、開放、無所保留、無私奉獻的自己的少數機會。
人類不是全然自私自利,大多數的人想克服內心的卑鄙與自私,然後成為更遠大目標的一份子,這解釋了這個在約400年前凝結成的簡單句子:"沒有人是座孤島與他人完全隔絕,所有島嶼都是大陸的一部分,我們人亦同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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